许七鱼

唯有文字能担此任。

莫把回忆尽拆去 [七]




星期一打折 | 丁程鑫马嘉祺敖子逸陈玺达李天泽

主逸霖 | 带鑫逸和七折 | 慎入❗有雷避

私设多,勿上升   有刀❗ooc预警❗




十三 记不记得我没关系,希望你一生顺遂,百岁无忧


     敖子逸醒来后就一直不说话,达西知道他在等贺峻霖,没忍心将贺峻霖走的消息告诉一个从鬼门关回来的人,怕他伤口裂开。


     马嘉祺不知道是适应了,还是麻木了,对贺峻霖的离开淡淡说了句“祝他一路顺风。”


     丁程鑫照顾着敖子逸,也不说贺峻霖一直没来看他到底是为什么。


    “他走了是吗?” 他们都不说,敖子逸就不会自己猜吗。那个小孩儿恨不能一天25小时粘着他,怎么可能两天都不来看他。他一直问,只不过想得个不一样的答案。比如“霖霖照顾你太累了,在家休息”,这种谎言都撒不了,因为戳穿太过容易。


     他们的沉默,就是肯定答案。


     敖子逸反而很冷静,他们的相遇本就充满意外,分别也充满意外又有什么关系。心理上这样宽慰自己,身体却本能地悲伤到吃不下任何东西。


     丁程鑫心疼,“你要快点好起来,不吃饭怎么养身体。” 然后自己在走廊悄悄掉眼泪珠子。


     达西也劝。敖子逸木讷着说:“他说过他爱我。” 达西愣了一下,一针见血道:“丁儿也说过爱你……”


     还不止一次。有人说了半句你就把解答题做成了证明题,而有人说了那么多遍,正确答案都摆在你眼前了,你却视而不见。


    “所以有些人注定是悲哀的。” 敖子逸在这句话里回过神来,瞳孔开始聚焦,问道:“丁儿呢?”丁程鑫闻声走进来,默默为他把热粥倒进碗里。


     在医院的这些日子,靠着贺峻霖留下的钱度过几天,马嘉祺和达西又开始出去找工作。马嘉祺突然大惊:“帮贺儿保管的钱,忘记还给他了!” 然后掏出手机记备忘录。


    “有什么意义?” 丁程鑫不解。


    “我相信贺儿,他终有一天会回来的。”


    “回来还指望他找得到我们?”


    “嘘~三儿睡着了。”达西阻止了他们进一步争论。


     敖子逸出院那天,没有通知任何人——他们几个都去工作了。嗯,正儿八经的那种工作。自从李天泽走后,乐队就面临解散的局面,只是谁都不愿意提起。以为强撑着它就还在。


     他们从前还能接一些商场暖场子的活动,现在走的走,伤的伤,乐队根本营业不了。无奈之下,只能出去找工作,不然几个人没法生存。


     达西在商场当保安,有一回来医院看敖子逸忘记换掉保安服,不得以承认了。丁程鑫和马嘉祺在同一家培训机构,一个教人吉他,一个教人唱歌。


     敖子逸回家里收拾行李,他也打算不告而别。一直绷着的情绪在看到枕头下贺峻霖留下的手表和一张字条后,溃不成军。


    “亲爱的敖子逸,


     我第一次这样叫你。你的名字好听,我其实想多叫几遍。


     敖子逸敖子逸。敖子逸。


     我曾带给你一场无疾而终的感情,而我所能留给你的也许只有一场悄无声息的离去。


     亲爱的敖子逸,等我有一天长大了,成熟了,有能力主宰自己的人生了,我会回来找你的。


     希望那时,你还在。


    (手表送你了,本想送新的给你,但来不及了。要留要扔要卖都随你,记住,限量款不能两千块贱卖!)


     ——敖子逸的小孩儿(划掉)再有几天我就成年了”


     敖子逸突然捂着心口蹲下来,好痛啊,浑身都痛。回忆朝他的心口飞踢:


    “霖霖,等你过生日的时候,我带你去南山玩。”


    “好哇好哇~” 那小孩儿蹦跶着去找丁程鑫,“阿程哥,南山有什么好玩的吗?” 李天泽抢答:“情侣约会圣地。可以挂同心锁,在山脚的主题餐厅体验romandic,你说好不好玩?”


    “那,泽哥你与马哥有同心锁吗?”


    “小孩儿,再瞎问我揍你……有的。”后半句补充肯定是受到了马哥的眼神制裁。


    “马哥~贝贝要揍我~” “小孩儿!” “好啦天泽不要吓唬他了……”“达西救我~”“阿程哥快拦住他……”


     他们在家里跑,闹闹嚷嚷地要把天花板震塌。


    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。


    “三儿?子逸……” 丁程鑫回来看到他收拾的背包,心中猛地一紧张:“你?要走?”


     敖子逸起身,把手表慎重地放回枕头下面,把床铺好。


     不走了。就在这里等小孩儿回来,或者等苍老也可以。




十四 如果未来的某一天你突然来看我,就如同从前的某一天你突然离开我


     两年后,贺峻霖从巴黎飞回国,回家跟爸爸交接后,又慌忙拎着行李去云阳。


     小城里破旧的车站已经翻新,曾遇到敖子逸的那条街道也变宽敞,唯独只有成片成片的夹竹桃,依然开得繁盛。


     贺峻霖依着回忆找到那间仓库,那曾是他们相依为命的家。仓库变成了一家企业的库房,卷帘门上还留着他和李天泽一起画过的涂鸦。旁边的字写得五颜六色,异常张狂,淋漓尽致地诠释了那个还存在梦想的酣畅淋漓的时光。


      贺峻霖想,此行最大的收获,就是在那五颜六色里看到了敖子逸的字迹,一行清秀的小字——如果某一天你突然来看我,就如同从前的某一天你突然离开我,如果那时的你再也找不到已经现实起来的我,请你一定要记得,那时的我,曾不顾一切地等待过。


     敖子逸的字迹,在贺峻霖眼中渐渐模糊,他将目光缓缓移开,才渐渐看到了用红漆刷在仓库外围墙上那个巨大醒目的——拆!


     贺峻霖不甘心,一路走过他和敖子逸待过的地方,问每一个可能认识的人:“你知道星期一打折吗?”“你认识敖子逸吗?”


     一无所获。最后又回到仓库那里,觉得这可能是他们唯一存在过的证明了。


     暮色四合,贺峻霖终于死心地离开,途径仓库旁边的人家,看到坐在台阶的老人家,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地问道:“爷爷,您知道之前在那个仓库的乐队吗?几个年轻人?”


     那老人苍老的动作都缓慢许多,望着贺峻霖好一会儿,脸上的皱纹看不出他有没有眨眼睛,“那个仓库,一年前就要拆了。有个年轻人,死活不肯走,后来人家天天来催,终于撵走了。”


     贺峻霖道过谢,拉着行李箱继续辗转。他还是不甘心。


     贺峻霖第一次不甘心,是跟家里赌气,结果他赢了,虽然时间有点长,代价有点大。这一次他还是想试一试,不甘心就会有好结果。


     终于在live house 找到了丁程鑫,他孤身一人,抱着吉他弹唱:“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……”一曲唱罢,贺峻霖坐在了离他最近的地方,看到丁程鑫的眼睛熠熠生光。


     丁程鑫给了他一个地址,说可以找到马嘉祺,但他不知道敖子逸的下落。还讲道:“达子还在当保安,偶尔回来唱唱歌。”


     贺峻霖在心里念着那个地址,辗转好久才找到地方,是个不太豪华的小区,在这个小城,显得朴素又安心。


     门开了,马嘉祺看到他惊得愣在原地,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把人让进屋里来。


     两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,面对面站着,踌躇了好一会儿,马嘉祺瞥见贺峻霖的行李箱,脱口而出:“累了吧?”


 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 重逢的喜悦化作无尽的尴尬,捡都捡不起来。


    “马哥……泽哥,还没回来?”


    “回不回来有什么要紧,我又没有等他。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。”


     贺峻霖心伤,怎么马哥也学会嘴硬。不等他你会一直待在云阳?贺峻霖没讲出来,马嘉祺也装作没看懂他眼里的含义。


     马嘉祺站了一会儿,突然想到什么,跑回屋里拿了张卡递给贺峻霖,“加上帮你保存的,还有给三爷看病的,这些年我总算攒够了。密码是你生日。”


     贺峻霖不接,心想,三爷看病的钱怎么是你来还?“逸哥他?” 在什么地方?


    “这我不知道啊,从仓库搬出来后,就不常联系了……”


    “马哥,我没处可去,能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吗?”


     贺峻霖依然睡不好觉,回忆和敖子逸的过往太过令他心痛,于是找马嘉祺聊天,“马哥,你要是不难过的话,能不能跟我讲些有趣的事情?”


    “有趣的事情啊……我觉得有趣的,都是和天泽一起。”


    “那算了,别说了。”


     贺峻霖想在马嘉祺这里找到敖子逸的蛛丝马迹,没有结果,遂准备离开。离开前先去找了达西,看他穿着保安服的样子,蓦然想到他在巴黎的街头遇到一个吹萨克斯的华人,那人操着流利的北方口音讲:“搞音乐的 ,搞好了,大有前程;搞不好,自毁前程。” 就像此刻眼前在帮别人把货物送上电梯的达西,谁能想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,以前用来敲架子鼓。


     最后去找丁程鑫告别,结果看到他神色凝重地坐上公交车,贺峻霖也跟上去,本想去叫住他,结果听到丁程鑫讲电话:“喂马哥?我快到了。霖霖走了啊。嗯没敢告诉他。达西说会晚点到。我坐公交去。嗯知道了。”


     贺峻霖诧异,什么事要瞒着他?他挤进人群,隐藏自己,看车子越走越荒凉,人越下越少。公交车语音好听的女声播报:下一站,陵山墓园,要下车的乘客请……贺峻霖的脑子一瞬间轰鸣。


     有什么东西炸开了,再愚钝也想的到发生了什么。贺峻霖开始不由控制的颤栗,两行清泪滑落,砸碎了他仅有的希望。


    “小孩儿,这么漂亮的小孩儿不要老是哭啊~”


    “等以后吧,我天天唱歌给你听”


    “霖霖,霖霖,叫霖霖时好像听到了铃铛的声响”


    “霖霖,等你生日的时候我带你去南山”


    “当然要挂同心锁啊,挂完就把钥匙丢掉”


  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 最后还是没能听敖子逸唱歌给他听,他怎么就相信他们会有未来呢?


     贺峻霖的回忆里全是敖子逸,他不知道的是,敖子逸的回忆里也都是他。


      而他们共同的回忆,最终埋葬在那间仓库,变成废墟,碎的拼都拼不起来。


(全文完)






彩蛋 / / /


嘉祺唱的那句是真的歌词,蔡淳佳的《蝴蝶》。


如果蝴蝶会唱歌/那会是悲伤的吗/如果晚上想念你/你会听见吗

我看见你微笑的脸/只是 有一点模糊/可能是眼泪吧


你像蝴蝶飞离我的世界/我看不见你美丽的脸

眼泪流成河你还是学不会 不会飞

你像蝴蝶采回我的时间/当我学会感动和感谢

我不停唱你还是听不见/我想说的话/你再也无法笑着回答


你现在的另一个家/有没有会唱歌的月光

是不是下雪会出太阳/会不会你还是想家

我在这里/还陪着你 呼吸

我看着你/以为只是去散心

你像蝴蝶飞离我的世界/我看不见你美丽的脸


我不停唱你还是听不见/

听不见/ / /






后记/


很多灵感都是在练车的间歇想出来的,一有什么想法就赶紧记下来。“哇啊这句话好绝~” “诶?这个情节可以写进来” 

感谢flomo笔记。


我喜欢这种酣畅淋漓写文的感觉。

写同人文更让我感到轻松和愉悦,因为人设可以很轻松地一笔带过,就省了很多笔墨去创造人物形象。


受“疯批文学”的影响,现在写文都偏向于脏 乱 色(这个写的少),极致BE,极致美学。

写这篇的时候,本没想过要BE的,至少在结局给他们有个重逢啥的。但写着写着就偏离中心思想了,写到丁儿的那段,我直接手指颤抖,眼泪打转。(表达的还是很隐晦,没敢写太多)

但还是一咬牙一狠心,大家都BE吧。


我自我感觉良好,觉得写文已经向成熟稳重发展了,结构框架啥的,可以把握住。就是可能,文笔还欠缺。

一天干两万字,很多话都有重复,不知道同样的情节怎么换不同的话来讲。

但我是个讲故事的人,故事好听,你就听。


在回忆七折的时候,我本想写更多,关于嘉祺“你信不信他肯定给我买回来”,关于天泽“果冻雪糕”…………

但是,

回忆之所以珍贵,是因为仅此一次。

再回忆,再消费,再卖弄情怀,我觉得不好。


文中提到了泗旭,其实我更难过。

总以为云淡风轻的人就是不在乎,但在我写到那句“相遇有时,重逢无果,全凭造化”的时候,突然发觉,越是表面不在乎的人,心里就越在乎。

通透是为了活的好一点,不代表他不难过。


本来想写贺儿在巴黎遇到的那个音乐人,是张哥。(毕竟以前张哥和泗旭有点羁绊),但作罢,文中没提,你们爱怎么脑补怎么脑补。

搞音乐的,搞的好了,大有前程;搞的不好,自毁前程。

像是张哥能说出来的话。


关于达西对三爷的感情,写的很隐秘。

但从相遇那里应该可以看出来,达西对三爷,有种超乎寻常的依赖和信任。

后来那种感情变质,但他没讲。


关于丁儿和贺儿,像是一种惺惺相惜。

丁儿知道三爷喜欢贺儿,所以在反派问“你觉得,毁了你和毁了贺峻霖哪一个会让敖子逸更加心痛”时,他选择自我牺牲,保全贺峻霖。

但其实,他低估了敖子逸对他的感情。

没有爱情,不代表没有感情,敖子逸一样心痛,一样可以为了他拼命。


十八楼来来往往,能写的实在太多。

他们终将会在顶峰重逢。

我们守着回忆,守着相遇。


于2022年. 尔尔辞夏.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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